风花雪月伴他行——读王兴舟《梦里有几朵花儿在开》遐想

2021-05-02   文/张尚兰    浏览:2090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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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:从文几十年了,虽无多大成就,但终究也算是文学这块木头上的“虫儿”了。

风花雪月伴他行——读王兴舟《梦里有几朵花儿在开》遐想

风花雪月伴他行——读王兴舟《梦里有几朵花儿在开》遐想

   文/张尚兰

从文几十年了,虽无多大成就,但终究也算是文学这块木头上的“虫儿”了。人常说什么虫拱什么木头,我这只虫虽不起眼,但凭着天生的嗅觉还是知好知歹的。在安阳这块巨大的文学木头上,那可真叫一个枝繁叶茂、硕果累累呀。王兴舟的散文就是这累累硕果中分量重、颜值高、营养足、 味道美的佳品之一 。

接到这本书已是4月23号下午了 ,当时我一看到书名《梦里有几朵花儿在开》就感觉一股清风扑面,立即想到了30年代卢前的一首诗:

记得当初年纪小,

我爱谈天你爱笑。

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,

风在林梢鸟在叫,

我们不知怎么就睡着了,

梦里落花知多少。

花开花落,又都在梦里。卢前和兴舟时隔90多年,一个是江南才子 ,一个是北方才俊,不知是巧合还是英雄所见略同,还是兴舟有意反其道而行之,无论属于哪一种情况,朋友的新书出版总是一件叫人高兴的事儿。我深知兴舟的文学底蕴深厚,文笔优美,感情细腻,视野开阔,所以这几天我什么都不管、什么都不顾,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读书,看看梦中到底有几朵花儿在开。

风花雪月伴他行——读王兴舟《梦里有几朵花儿在开》遐想

一、读王兴舟的散文,你需要准备好一片心灵的旷野。

王兴舟生于太行长于太行,所以他对山里的一山一石、一村一房、一鸟一鸡、一风一雨、一树一花甚至一本旧课本, 一把锈铁锁,一片废墟都充满了敬畏和挚爱,正是基于这种对家乡的热爱和敬畏,才能让山里的一切都像动画儿似的,只要王兴舟的手指轻轻一点,他们就会活过来、动起来,和他交流,跟他互动,甚至和他亲近。在《山里观瀑》中他这样写道:“这里飞瀑成串 ,山溪从山里跌落下来,一个跟头就是一片景色,而且每景如画,每画如诗。如画的时候取舍有别,详略得当,水该多的地方,水画如湖,碧波荡漾。该山多的地方,水流飞泻,稍纵即逝,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宛如惊叹号的瀑布。” 读着这段文字不得不让人惊叹,是什么样的文学修养和学识,才能使一个作者的语言精准美妙到如此程度。不仅一个字也不能多也不能少,而且哪怕换一个同义字都是对文章的亵渎。像如此精雕细琢的语言在书中不止一句两句一段两段,而通书洋洋23万字,字字珠玑,篇篇精彩。听见过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吗?如果你没有听见过, 那就读读王兴舟的《梦里有几朵花儿在开》吧 。

二 、读王兴舟的散文,你需要准备好一杯清茶,再温一壶老酒。

有时我想,我也经常到太行山里去,也走过了不少的景点、古庙、古寺和古村落,为什么一次次都空手而归而不能成文。看了王兴舟的文章我才明白,我到山里去是为了看风景,吸氧气,而王兴舟却是在自家的园子里辛辛苦苦的挖文化、掘历史 。

王兴舟自幼酷爱读书,尤其对古代文学更甚,在中华民族三千多年的古文化中来,他几乎把所学的先人们所有的精华都吸收到自己的作品中。在这方面我没有和兴舟交流过,但从他的作品里随时都能看到古代大家们的影子,而且还时不时地能跟他们撞个满怀。正像石英先生所言:“他读书很多,却从不去呆板的博引。”要我说他从不把前人的智慧囫囵吞枣似地吃下去再吐出来,而是细细地嚼、慢慢地咽,再悠悠地品。然后再把他们记在脑中,奉在心灵,融入血液 ,再象春蚕吐丝般地织成他自己的圆。

在《刁公岩记》中他这样写道:“山是太行的山,绵延800里,巍峨见其雄。河是淇河的河,淙淙几千载,鱗浪涟漪,皆是诗篇。浩浩乎烟波渺渺,晶晶然如镜新开,盈盈者潋滟漫岸。”读着读着,柳宗元倒背着双手, 吟着他的《小石潭记》走过来了 。读《山魅记》:“ 一山民晚上路遇一袭素衣洁白如雪的女子在那里哭,正欲去劝,谁知其一转过身便现出狰狞面目,掌若簸箕,红红的舌头在腰间绕了好几圈。”看到这里不禁让人汗毛倒竖,头皮发麻,吓得要死。这时,蒲松龄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,他弯了腰并指着我说:“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呢,还不如一位年老村妇,她都知道山里人竟拿这些鬼事惑昧外乡人的,而你却如此这般,有失风雅,有失风雅呀!”

三、读兴舟的散文,你需要准备好人生的一腔柔情。

王兴舟在寄情山水的同时,他始终也没有忘记山里的父老乡亲,写人的篇幅不多,但一个人的一句话、一个动作,甚至一个眼神都让人过目不忘。

最能动人柔情的应该是《我想给父亲写封信》,作者回忆年少时父亲生前给他写过的无数封信,他17岁外出求学,父亲便开始给儿子写信了。可以想象,山里的孩子能外出求学、工作,这在街坊邻居面前是多大的面子啊。识文断字的父亲从信中教育儿子如何为人处世,如何读书学习,如何对待困难,甚至连说话方式、走路姿势都是千叮咛万嘱咐。难怪他的儿子这么勤劳于事、谦恭于人、真诚于友。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父亲啊 。

《林虑山记》,“山居”一章中,作者的一个细节让我震撼。说山里的头胎男孩一出世,父亲就开始造屋了,斩坡劈地起石锻料,就开始了一錾子一錾子的凿个不停,几乎全靠一个人的力量,历时20个春秋,去打造一座新屋。等儿子长大成人寻亲婚配,这座石板房才算完完全全的竣工了,这是一个做父亲的一生的杰作。我的那个天儿呀,一年 365天,20年7300天 ,一个男人周而复始地在大山深处吃地瓜、喝山泉、迎风雪、淋暴雨、晒日头、披星星。只为给儿子一个栖身避雨的石屋,营造一片生儿育女的温馨。你能说这一代代的父亲不伟大吗 ?

还有《石大沟记》里的女支书郭变花,她立于桥上与人闲谈,虽也饱经风霜,但仍是威风凛凛,也有翩翩风度,面对山外开发商屡谈开发她不为所动。恐商业气息浓了乱了这寂静的小村。别人为之惋惜,说她失去了赚钱的机会 ,她却笑曰:“我卖清风明月也会赚大钱。”好一个卖清风明月的奇女子,这不分明就是当年修建红旗渠的铁姑娘们的后代吗 。

我本啰嗦,但在王兴舟精练的文章面前还是识趣点好,就这吧。


风花雪月伴他行——读王兴舟《梦里有几朵花儿在开》遐想

作者:张尚兰,1980年发表短篇小说《接老伴》。1990年加入河南省作家协会。先后在《农民日报》《中国青年报》《河南日报》《莽原》等纸媒发表小说、散文、报告文学等三百余篇,并多次获奖。1994年任安阳县文联副主席并主持工作。1997年出版小说散文集《金秋》,2003年出版长篇小说《蜕》。

(编辑:鑫果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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